October 29, 2007

法主公生 與風落梧桐

臨出門拿衣服給莊太太,
路經南京西路迪化街的轉角,
一輛亮閃閃的大車,
我瞄到上頭寫著拱樂,以為是拱樂社,
咦咦咦,錯錯錯是共樂軒才對,
一彎過去,南京西路上成排的車陣,
啊我想應該是法主公繞境一事了。

大稻埕舊有三大祭典廟會,
分別是霞海城隍、慈聖宮媽祖、法主公,
我只記得法主公出巡是在秋天,
小時候曾經連兩年爺爺當上頭家,
我換穿瓜皮小帽迷你長袍馬褂坐在竹籐轎子上遊街。
臉上的妝底之白還上兩個圓圓的腮紅。

後來廟重建,我覺得大失舊時風采,
爺爺年紀漸長,我們也少去法主公廟拜拜。

法主公廟有和鳴樂社,是南管的重要館閣之一。
戲劇史課本上每每提到早先南管也作為陣頭使用的樂種,
然後就會有人提到法主公廟就有南管陣頭,
但我腦海中始終只浮現嗩吶鐃鈸鑼鼓的北管聲,
莫非是把南管曲牌加上鑼鼓變成快板嗎?
不然怎麼用在陣頭演奏?
總之我今天看了將近半小時,
共樂軒有一車疑似南管,但是前後車都太大聲了聽不清楚,
就沒有多問了。

八點多在廟下的小空間裡有整弦唱曲會,
牆壁上掛著御前清客的繡帳,
用塑膠紙包裹著,
從喇叭傳出來的聲音還是不敵街巷車聲。
每週三晚上有課,五晚間唱曲,論文寫完之後或許該重拾唱曲生活。
崑曲南管哎唷都慢吞吞哩。


有些樂器很容易牽動我的淚腺,
像是嗩吶。
呵,是客家血統的關係嗎 XD



館閣演唱就是同好會嘛,
自然有好有壞。
一開始幾位年紀偏長嗓子都不好了,
就比較難引起我的衷心喜愛,
不過有一位年紀大約三十出頭的大姊大概是裡面比較年輕的一位,
我猜想他說不定是館閣老師的女兒之類的,
唱了風落梧桐,
連琵琶也都換上了琵琶老師親自上陣。
這首大概是我唯一比較熟的曲子了,
小月阿姨的詮釋聽過上百回都有了,
果然能夠唱風落梧桐的絕不可小覷,
看起來溫柔婉轉但嗓音厚實有根,
長腔運轉也遊刃有餘,
有機會到室內聽應該更可以聽出他細緻的轉折,
不過被小月阿姨的聲音養刁了,
還是會覺得層次(尤其在節奏上)不夠豐富,
(四大件的連結似乎過於疏鬆?)
但這說不定是有意識的選擇?

但整體下來的氣韻真的是適宜養身啊。

對南管的認識還是太淺薄了。





風落梧桐 相思引(交相思) 五空管


風落梧桐兒。惹得我只相思。惹得我只相思。怨忍不住苦傷悲

阮不是。不是惜花春早起。只是愛月夜眠遲

阮那恨。那恨許冤家汝誤佳期

忘餐廢寢。望斷許巫山十二

一片皂雲飛。斜掛在許山埔陽裡

想玉人阻隔。路遠在許千里

曾記、曾念梁州序上。杯酒贈詩

(落一二 玉交枝)

因乜。因乜不返圓。誤阮紅羅帳內坐都無意

那虧得路遙。豈得有只毒心行止

早知。早知相思病。當初何卜勸君求一科名題字

想許冤家那是採花蝶兒。誰想許賊冤家。那是採花粉蝶兒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但自省後是我耐不住的寂寞使然,
把責任堆往你的去國離鄉實在太也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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