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ober 27, 2008

平敘最近 20080610

一直欠著的給自己的一封信終究還是沒有勇氣來寫,
等於對好朋友的生日祝賀也欠一聲回應。

北京回來混了兩天,洗衣服洗毯子收拾東西,
本來昨天要跟芯宜他們約的採訪延到星期六,
昨日便以大稻埕小吃作結,
且原來芯宜也是大稻埕出身的孩子,
乃敵校太平的學姊。
北京提及此事,
我們稍稍對一下大稻埕美食以及對永樂太平制服的攻訐,
就足證兩方血統無疑。

好像沒休息幾天又要開始上工,
這兩天看完印刻出版,錢文忠著玄奘西遊記,
時間只允許我看這樣子經人消化過的書了,
看起來大唐西域記和慈恩寺三藏法師傳都好看極了,
玄奘的壯遊如此驚人,
堅毅而無畏。
生命之旅該當如是。

童年練的是褚的聖教序,而今才知無論是雁塔之名,或者之所以有聖教序之因,
都來自三藏西行。

北京遇一上海人,
可以不用翹舌含卵說話著實覺得輕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崑曲的關係,滬式普通話聽起來相當舒爽)
匆匆合分他竟開始惦記著我,開通了港澳台電話,
(喔原來中國打到外地是需要特別開通號碼的)
我原以為就是異地的偶然相遇,
但是他好像認真了起來。
前日台大泳池昨日加州都有人示好,
但我一直沒有準備好,
雖然寂寞還是存在孤單還是存在。
且我知道我還是想念他。
但是我並沒有打算作些什麼。
於是也不打算開啟些什麼。

他們說我有種特別的安靜之氣,
斯斯文文的,且在紛亂世間還難能平和之氣。
是嘛,我只是特別昧於現世隱於玄思,如此罷了。


北京最後一天鈺勻和程哥帶我們往北堂,
要是我自己安排是絕不會想要在北京看教堂的,
但是回憶中北堂竟如此鮮明,
(或許我對恭王府的福字碑沒有多大興趣,
論園林,還是偏好蘇式的雅致尤其像留園文人氣質。)
(很奇怪,蘇州的園林若論來都應該算是蘇式啊,
可是偏偏每個氣性迥然,我願用文人氣性說留園,
也是當時的直覺感受,當年拍了好多相片回來,毫無用處,
該記得的園林明媚還是牢記。而那穿梭其中的雅趣是平面相紙無由傳遞的。)
(於是我已經好久不帶相機了。)
西式的石砌教堂前有兩座御碑亭,小園有杉,栽植的格局也是混血品種。
後園且植瓜果。
信徒虔誠,點聖水畫十字屈膝尊主而入,
告解房就在大堂左脅,急切切不在意旁經的路人耳裡是否也留過與主的私語。
領禮拜的老師當然是京派國語,唱起聖詩馬上變成女高音。
他們都很認真。

北京雖是大都市,前朝的泱泱大氣雖在,很多地方還是有些土味。

土跟傳統並不相同,當然很多人會混淆著說。
什剎海邊沿湖密接著各式各樣的酒館音樂吧,
十有八九都是現場樂團,樂風且多變,
有搖滾的tribal的電子輕重不同民謠的流行的,
裝潢設計都新穎,任一家單獨看擺置音樂燈都不愧台北的夜店,
但是人不對,
他們複製了硬體,該怎麼說呢其他的融入了本地的特色?
(所以這又是殖民反轉!!!喔喔喔我不想要這樣看)
我們沿路走著,每家侍應生穿梭路上,
楊柳岸十里燈(河岸的燈很糟呀他們還不懂得把顏色弄乾淨),
攬客一如煙光巷(他們也還不懂得把聲音弄乾淨),
於是左邊陳奕迅右邊木吉他,再過去些的電音(喔喔是tribal的耶我喜歡),
通通以京式的您要不進來坐坐,樓上風景特好呢串起。

繞過海邊我們在巷中吃肉串。
聽說真正的老胡同早就消失了,
我十年前印象中的北京也的確已經不同了。

買了兩副翎子,那老闆就是一口老北京,
十句中有三句我得努力猜才聽得懂,
他感嘆著北京早就不是當年的樣子囉。

國家大劇院的水煮蛋在他口中,若染著沙塵無異是個墳包。
南鑼鼓巷的那些騙騙外國人吧。

在心情上我完全屬於前個世代。

台北如若沒有了艋舺大稻埕這些看來不夠「現代」的地方,
我大概對這城市也沒什麼眷戀吧。


和芯宜、詠晴、敬堯走過甘州街,
去年以為要拆的長老教會在重建時幸而還保留了左右兩邊立面,
只是在十一樓的大廈前的立面有什麼意義呢?
就跟從前自立報系現在的原民會彷彿,
將立面保留,但整個建築的意義早已經消失,
那些立面裝飾純粹只是某個裝飾,標記著我們不是全然沒有良心,
是的,至少比勞委會好,
當年蓋勞委會鏟起大茶行建造了一座龐大的怪獸,
我連走過都覺得痛心。
然而只是裝飾立面那巴洛克或洛可可或現代主義有什麼差別嗎?
你可以試著去原民會辦公,
你會發現和到台北市政府的巨型積木沒有什麼兩樣。


兩副翎子其實運送過程還是有些損傷,
不過已經夠我開心的了。

No comments:

 

Web Site Tracking
HP Laser Printer